中国人思维的五大逻辑缺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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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思维的五大逻辑缺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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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怀常:中国人思维的五大逻辑缺陷

发表于 2019 年 02 月 11 日

一、

宋怀常曾在其著作《中国人的思维危机-中国教育扼杀了中国人的思维能力》里指出了“中国人思维的五大逻辑缺陷”,据此浅谈一些我所观察到的中国人常见的逻辑缺陷:

1、概念模糊

概念(Concept)是思维的基本单位,而中国人对于概念的定义一向是模糊的。

当人们讨论某个问题时,首先要明确概念。如果对于概念的理解都不一致,那么后面的问题就没法讨论了,讨论下去也没有意义,因为他们谈的是不同的东西。

举个容易理解的例子,几个人讨论马。

第一个人说,我见过一匹10000斤重的马。
第二个人说,我见过一匹10厘米长的马。
第三个人说,哪里有重达万斤的马?更不会有10厘米长的马!
第一个人回答道:“我说的是河马!”
第二个人回答道:“我说的是海马。”

正是因为他们对“马”这一概念理解的不同,造成了不同的观点,这样的讨论又有什么意义呢?

再如,我们讨论美女时,一个人说这个女孩好漂亮,另一个人说一般,又有一个人说根本就是个恐龙嘛!之所以产生这种差别,因为在他们心中,美女的标准是不同的。按照不同的标准来讨论,这种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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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济学家陈志武在《中国人为什么勤劳而不富有》一书中讲过这样一件事,中国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时,提出的很多条款都是笼统和模糊的,比如:美国应该为中国培养更多的管理人才。

什么叫“应该”?什么叫“更多”?什么叫“管理人才”?怎么样算“培养”?

每一项都是模糊的,双方都难以执行,美国完全可以不认账,“应该”做的事情,不做也可以呀。出现这种情况,便是思维能力不足造成的,缺乏严谨的法治思维,概念模糊。

而这些参加谈判的都是中国的精英、专家,连这些人的思维都是如此不清晰,更别说其他了。

2、 不懂集合概念

中国人的集体观念比较强,这就产生一个普遍现象:对于中国人来说,往往是批评个人就等于批评集体;批判集体就等于批评集体里的每一个人。

这就是 “集合概念” 错误。实际上,说某个群体具有一个特点的时候,不代表这个群体中的每一个个体都具有这个特点。

比如,我们说南方人善于做生意,这里的“南方人”是集合概念,但不代表每个南方人都善于做生意;再比如,我在这里谈到的“中国人缺乏思辨力” ,这里的“中国人”是集合概念,并不说明每个中国人都是如此。

黎鸣先生写过《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愚蠢?》等文章,很多中国人很不满,说按照黎鸣的观点,黎鸣也很愚蠢,因为他也是中国人。这种结论,反映的也是此类逻辑谬误。

3、类比推理,生拉硬扯

我们常说的一些谚语,比如“子不嫌母丑,狗不嫌家贫”,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”等等,都是用的类比推理,这些话真的很有道理吗?

值得中国人注意的是,中国人在生活中使用类比时,经常会忘记了类比推理的或然性,经常把类比的结论当成了必然。甚至生拉硬扯,乱比一气。

比如谈到取消户口管制、自由迁徙问题,有人就说,那全世界为什么不能自由迁徙?美国应该打开国门,让外国人自由迁入。这种说法混淆了国际关系与国内关系的不同。

再比如,对于移民到西方发达国家的一些中国人,或者经常批评中国现状的同胞,一些人常常用一句谚语来教育他们要爱国:“子不嫌母丑,狗不嫌家贫。”

但这种思维是有问题的,这个推理是站不住脚的,孩子和狗是两回事情,国民和狗之间的差别则更大。狗不嫌家贫和母子关系、国家与人民的关系没有什么可比性,硬把他们归在一类,其实是生拉硬扯。

再者,丑和贫都是没有道德内涵的词语,如果是一个虐待儿童的恶母呢,还能要求孩子爱她吗?如果养狗的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屠夫呢,狗难道不能嫌吗?

在我们的生活中,很多流传久远的成语、谚语都是用类比的方式。如“无风不起浪”、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”等等,这些说法同样是有问题的,是不能把它们当成真理的。

无风也会起浪,印度洋海啸的浪大吧,不是风引起的;苍蝇也会叮无缝的蛋,只需给蛋抹上狗屎就行了,许多人正是通过造谣生事来诋毁别人的。

过多地使用类比,说明一些人的抽象思维能力较差,不善于通过概念、判断、推理等形式进行论证,不用类比,他们便不知道如何去说明一个道理。

4、非黑即白,二元思维

郎咸平在某大学演讲中说,我们的企业不要追求做大做强。

大学的高材生就问他:“难道要做小做弱吗?”

这是推论错误,不要追求做大做强并不一定就是做小做弱。这就是典型的二元思维、好坏人思维、非黑即白思维。

这种思维只看到了事物的相反的两面或两端,忽视了其他方面或两个极端之间的中间情况,而其他方面可能很多,中间情况也往往是最普遍的。

二元思维是中国人常见的思维,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思维,小孩就会的好坏人思维,很多中国人上了这么多年的学,思维还处在小学生水平。

在对待历史问题上,中国人的这种思维比较明显,很多中国人把历史人物分成明显的好与坏两类,将好的神圣化,如孔子、孟子、唐太宗、诸葛亮等,似乎他们是没有缺点的完人;将坏的妖魔化,如一些奸臣、暴君等,似乎他们一无是处。

这种思维是片面的,没有认清人性的复杂性与多面性。对待现代人同样如此,中国人很容易将某一地区、某一阶层或是某一职业的人妖魔化。

在二元思维下,政治思想界的左与右,也往往走向极端,我们的历史上有不少这样的教训。

5、乱立靶子,错误推理

我们在与人的讨论中有时会发现这种现象:你说的话明明不是这个意思,但某人却认为你就是这个意思,然后他根据这个错误的理解对你进行批驳。。

对于这种行为,有人给了一个形象的比方:他自己树立了一个靶子,却说是别人的靶子,然后对着这个靶子进行猛烈的攻击。

社会学家李银河曾多次谈到同性恋的问题,引起不少人的攻击。有个人在网上发评论说:“我是个医学院的教授,我认为,同性恋不宜提倡。”

这里面有明显的逻辑错误,他作出了错误的推论。因为李银河从来没有说过要提倡同性恋,只是说政府和公众要正视,而不要装作看不见而已。

这位教授的逻辑是:你替同性恋说话,你就是提倡同性恋。他所反驳的观点根本不是李银河的观点,这不是乱放炮嘛!并且,此人还以“教授”自居,似乎做了教授就代表了正确,显示了其无知与自大,格调更低一等。这种思维的错误就在于从别人的论述中推不出反驳者所理解的观点。

二、

逻辑是什么?BBC 的纪录片《逻辑的乐趣》(The Joy of Logic)用生活中的例子,把逻辑的概念带到了我们的面前。这部纪录片没有用枯燥的术语去讲解,相反,它讲了一个故事…

三个逻辑学家走进一个酒馆,侍者问:你们仨都要啤酒吗?

第一个逻辑学家一脸懵,咕哝到:“我不知道。”
第二个逻辑学家也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第三个逻辑学家却笑着回答:“我们三个人都要喝酒。”

为什么第三个人会做出这样的回答?

侍者是问 “你们仨都需要啤酒吗(Would all three of you like a beer)?”,关键词在于 all three(三个人都)。

若是第一个和第二个人不想喝酒,轮到他的时候,只需要说 “我不想喝酒” 就可以了。然而,前两个人都没有给出否定性的回答,只回答了“我不知道(I don’t know)”。

这就意味着前面两个人都想喝酒,在依次回答侍者问题时,被问到的他们不知道后面的人是否想喝。于是,他们只能回答 “我不知道” 。

而这个回答有两层寓意:

1、轮到我了,我想喝酒,所以我不能说 “我不想喝”;
2、我不知道后面的人是否想喝酒,所以我不能说“我们仨都想喝”;

轮到第三个人的时候,他明白了前面两人的意思,而他也正好想要喝酒,便做出了肯定的回复。就这样,纪录片告诉给了我们逻辑的概念——

逻辑不是知识,逻辑不生产知识,它所做的事提供我们一套严谨的规则,用来组织和运用知识。

纪录片将深奥的概念融进了生动的故事中,这样的讲解易于孩子理解,也能够让小朋友迅速破冰,喜欢上这门新的知识。

三、

这个纪录片虽然是给孩子看的,但其对逻辑学的讨论并没有浮于表面。相反,它对这门学科的讨论十分深入:三段论、布尔运算、悖论、不确定性、不完全性…… 这些至为重要的逻辑概念,在短短的纪录片中都得到了讲解。

为了讲解现代计算机科学的核心概念 “布尔运算”,主持人 Dave Cliff 教授让孩子们集体“变成一台计算机”并完成了 3 + 2 的运算。

全片对逻辑学中知识点的讲解是由一个又一个游戏构成的,爸爸妈妈们可以在观看过程中把这些游戏的玩法记录下来,在亲子游戏中进行孩子的逻辑学启蒙,有爱又温馨。

此外,全片沿着历史的脉络,对逻辑学发展进行了梳理。从亚里士多德到《爱丽丝漫游仙境》的作者查尔斯 · 道奇森(Charles Dodgson);再到现代计算机的理论先驱,《逻辑的数学分析》的作者乔治 · 布尔(George Boole);从德国数学家和逻辑学家弗雷格(Friedrich Ludwig Gottlob Frege)和英国哲学家伯特兰 · 罗素(Bertrand Russell),再到计算机之父阿兰 · 图灵(Alan Turing)……

全片关于逻辑学发展史的论述,系统、简明又不失趣味。在讲到三段论时,知道自己“终有一死”的苏格拉底发出了富有幽默感的哀叹。

人终有一死(大前提);
苏格拉底是一个人(小前提);
苏格拉底终有一死(结论)。

逻辑不仅影响各领域学科的发展,也深刻影响着人类的生活。从街角酒吧到金融市场交易所,从古老的哲学研究到前卫的人工智能科技,逻辑无处不在。

相信在纪录片众多专家学者的带领下,小观众们一定会爱上这门学科,也会愿意在日常生活中利用逻辑学的知识来解决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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